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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汕头老城区仁和街的往事

    清末汕头埠第一家“医商合一”的西药房益生药房在此开张;清末民初这里曾汇聚多家侨批信局,形成一处华侨银信集散地;1921年,杨石魂、陈卓然等在此开设了联兴旅社,作为结交各地进步青年的秘密联络点…… 我曾在老城区生活了半个世纪,因而对老街有着深厚的感情。 仁和街,与吉安街仅相隔新潮兴街、德里街两条街,同样都是东西走向。仁和街上段现已融入万安花园,横穿德兴路、商平路、海墘内街、海平路至西堤路,共设有100多个门牌号。因为这一带的街巷在光绪年间己存在,理所当然可冠以“老街”。 冬日的午后,我从德兴路步行走进仁和街,少年时眼中宽阔的巷道在眼前变得那么狭窄,那么破旧,垃圾成堆随处可见。一直往前走,一路上几乎不见行人。沿街楼房颇具欧陆建筑风格的门窗户扇,加上那坚固的石门斗、斑驳的老墙、布满根须的老榕树,是无情岁月留下的见证。它为何称仁和街?有称此因“招商局于清末在此设立仁和保险公司……故取名仁和街”,我特地请教一位土生土长的“老学究”,他却不以为然,他认为,“仁和”是“仁爱温和”的意思,应该出自于孔子的思想体系,是中国古代一种含义极广的道德观念。“仁和街”的得名就与“吉安街”的街名一样,是先人寄托美好愿望的一个符号而已,而且它的得名应比“在此设立仁和保险公司”还要早得多。此说法是否妥当,有待考究。 去年,我曾与仁和街一位八旬的原住民品茶聊天,从这位原住民的回忆中,我获知了昔年仁和街许多鲜为人知的旧事…… 日本僧人高田栖岸在此设堂传教 《潮州历史——清朝大事记》中记载:“光绪三十年,日本僧人高田栖岸来广东开设支那南部佛教会……”《汕头市志》的记述更为详细:“光绪三十年(1904)二月二十四日,日本僧人高田栖岸来汕头和海阳、惠来、澄海、普宁各县设堂传教,潮人入教者数百人。他在汕头仁和街设总堂。”在获得这一线索后,我特地来到仁和街寻找遗址。据知情人指点,临近海平市场的一座其貌不扬的二层楼房、墙体上刷有“特危房”三个字的老房子就是一百一十年前日本佛教净土真宗在中国的本部。 为什么一个日本僧人会跑来汕头传教?我从相关史料中发现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是民国时期,潮汕地区十分动荡,居士佛教兴盛,日本高田栖岸在此时来汕头传教,对推动本地佛教的世俗化起了很大作用。另一种说法是日本僧人来华的真正目的不仅是为本宗拓展势力,更有为日本政军界搜集情报,布置暗桩以备侵略的企图。另有资料说,光绪三十四年(1908),潮州开元寺智因和尚来到了仁和街,曾在这里陪伴高田栖岸多年。“智因”俗名林阿细,饶平人,实际上是清廷安插在日僧身边的一个间谍。其实林阿细早在1905年就在家乡加入了孙中山的革命党,是一位在日本人、清政府、革命党三者之间游走的特殊人物。有此一例:林阿细利用日本人对清政府的影响力帮助革命党,宣统元年(1909)汕头革命党偷运军火事件中,他从日本人处了解到清政府已经得到这一情报,他冒着生命危险及时通知革命党,保存了革命的力量和革命者的生命。 进步青年开办联兴旅社 仁和街96号,九十年前曾是联兴旅社,这里流传着一段红色故事。 民国八年(1919),影响深远的“五四”运动爆发。5月6日,汕头《公言日报》刊发“五四”号外,引起各界人士的强烈反应,各县爱国学生纷纷响应,支持北京学生运动。14日,在华英学校(汕头第一中学的前身),杨石魂、方临川、方思琼(方方)等进步青年成立岭东学生联合总会,会后举行游行示威。来汕头参加学生示威的还有担任揭阳县学生总会委员兼官、渔分会主席的陈卓然,他与时年17岁的学生领袖杨石魂认识后,便结为知心朋友。 此时,潮汕地区军阀割据,各派系军队集结驻扎在潮汕各地。筹饷、拉夫役、占民屋等,骚扰剥削,弄得到处不安宁。此情此景让杨、陈等人意识到单靠简单的示威、请愿是无法改变现状的,要救国家于水火,唯有集合年轻人的进步力量,“求一新法,变天以救国民”。于是,民国十年(1921),刚毕业的陈卓然根据杨石魂的意见,在仁和街开设了联兴旅社(现己是人去楼空),作为结交各地进步青年的秘密联络点。店名“联兴”,取“青年联合、兴旺中华”之意。 在联兴旅社期间,杨石魂、方临川、方方、陈卓然等人经常聚会,认真讨论、学习马克思主义,并频繁往来潮汕各地,联络、组织各地学生及农工运动。1922年,自日本归国的彭湃,在回海丰组织农会时曾经秘密到访联兴旅社,与杨石魂等潮汕学生领袖讲谈国际形势。 民国十四年(1925)3月,根据革命运动发展需要,联兴旅社结业。杨石魂受命在汕组建党、团组织,陈卓然则回揭阳筹组农会。 汕头埠第一家西药房在此创办 西药是鸦片战争打开国门之后,来华的西洋传教士把基督教带到中国的同时带入来的。1863年,随着英国基督教英兰长老会派遣吴威廉医生入汕开办西医诊所,开启了西医西药为汕头本土人士诊治疾病的先河。1867年,在诊所基础上赁房正式建立汕头私立福音医院(院址在外马路82号),西药业在汕头埠逐渐为市民所接受。 在西方人开办医院的影响下,接受西医药教育的本地人开始尝试在本地经营西医药业务。大约在清末,汕头埠第一家西药房——益生药房就在仁和街街尾(门牌号不详)开张营业,药房老板名叫陈益庭,在福音医院医学培训班结业后,创办了这家“医商合一”药房。随后,同在福音医院习医毕业的黄庭三也创办了广寿昌药房,药房则开在仁和街街头。 至1917年,汕头市医药商业已形成一个行业,仅汕头就开设了益生、屈臣氏等10多间经营西药的商户。至1933年已发展至38间,总资本19万大洋。1939年汕头沦陷,西药房难以为继,仅余10间左右,且奄奄一息。1945年日本投降,药市开始复苏。1947年恢复发展为35家,1948年又有益群、信义、逸安、华夏氏、益民、原理等西药店开业,进入复兴时期。 曾汇聚多家侨批信局 在昔年,侨批业是汕头一种重要行业。侨批信局,是专为华侨和国内亲属传递书信、钱物的一种商业性服务机构。汕头开埠后,在不长的时期内便发展成为繁荣的通商口岸。由于众多前往东南亚各国谋生的潮汕人需要向家乡汇入银信,促使汕头很早就有人开设侨批信局。19世纪80年代,汕头就有12家侨批信局,其中位于汕头延寿街9号的德利信局应是国内外最早的批馆,设于咸丰六年(1856)。到了20世纪初期,汕头已发展到80余家侨批信局,并与东南亚的新加坡、槟城、巴达维亚、万隆、日惹、梭罗、三宝垅、井里汶、马尼拉、曼谷、西贡、仰光等地400余家侨批局有着密切的关系。 “四永一升平”曾是汕头侨批信局最为集中的地方,占据了“地利”,但位居“四安一镇邦”的仁和街也不逊色,也曾汇聚了多家侨批信局,其中有:森昌盛,成立于光绪十三年(1887);全泰洽,成立于光绪十三年;广合兴,成立于光绪二十年(1894)。此外还有民国开办的“黄潮兴”批信局,设址于仁和街40号(一说28号);“广汇通”批局,设址于仁和街3号等。在仁和街毗邻,还有设在德里街的新合顺、吉安街2号的太古昌、打索街的潮顺兴以及新潮兴街94号的承福兴、新潮兴街23号集利昌、打索街7号钟荣顺、德里街92号和昌等批局,形成一处华侨银信的集散地。其时,汕头邮政局也在仁和街口的茂兴栈设立邮政柜,接收寄往境内外的邮件。

    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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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汕头潮阳被誉为电影之乡

    潮阳被誉为 电影之乡 在中国的现代电影史上,潮阳(现包括潮南)出了三位重量级的人物——郑正秋、蔡楚生、伊琳。他们各自在电影史上,写下了壮丽的篇章,从而使潮阳也被世人誉为电影之乡。 郑正秋出生于1889年,祖籍为潮阳成田上盐丁村。原名郑芳泽,号伯常。他是中国电影事业的开拓者,我国最早的电影编剧和导演之一。青年时期,他积极从事新剧评工作。1913年,他涉足影坛,编剧并参与导演了中国第一部短故事片《难夫难妻》。1922年,他又与张石川等创建明星影片公司,担任编剧、导演。在当时拍摄条件非常简陋、艰苦,又缺乏经验的条件下,他编导了《劳工之爱情》、《玉梨魂》、《姊妹花》等共53部影片,为中国电影史谱写了伟大的一页。 蔡楚生是潮阳铜盂神仙里人,出生于1906年。1925年,在汕头参加店员工会,组织进业白话剧社,担任戏剧演出的编剧、导演、演员,并试写文章和绘画。1929年到上海,后入明星影片公司,任郑正秋的助理导演和副导演,协助拍摄了《战地小同胞》等6部影片。1931年夏,加入联华影业公司,正式担任编剧、导演。1933年,参加中国电影文化协会,被选为执行委员。1934年,编导影片《渔光曲》,以其深刻的思想内容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轰动影坛,创造了当时中国影片卖座的最高纪录。影片在1935年2月举行的莫斯科电影节上获得“荣誉奖”,成为中国第一部在国际上获奖的影片。 伊琳原名许崇琪,曾用名林其,1915年出生于潮阳深沟乡。少时随母亲到上海,后当上英文打字员。1937年,加入上海救亡演剧第三队,进行抗日宣传。次年辗转到延安,入鲁迅艺术学院戏剧系学习。后任山西晋东南太行山“鲁艺”分校戏剧系主任教员、八路军前方总部实验剧团团长、陕甘宁抗大总校文工团艺委会主任、《延边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延边话剧团团长。这期间,他先后创作了《大保嫂》、《百团大战》等剧本。解放后,他和吕班合作导演了北京电影制片厂第一部故事片《吕梁英雄》,并任中国文联第四届委员会委员、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珠江电影制片厂副厂长等职。 从上资料可以看出,这三位大师对中国电影事业所做的贡献,将是永远值得我们珍视和铭记的。然而,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变化,他们的名字正在逐渐被淡化,许多年轻人根本不知他们的名字。而潮阳这电影之乡的历史文脉,也正在日趋式微。 这三位大师之中,除了蔡楚生颇受重视之外,郑正秋和伊琳就少人提起了。在棉城文光塔下,有一尊蔡楚生的半身铜像,形象栩栩如生。铜像额头饱满、头发中分,鼻梁挺直而嘴角刚毅,眼镜背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邃而犀利。铜像落成于1987年,基座镌有邓颖超的亲笔题词:“蔡楚生先生是中国进步电影的先驱者!”铜像后面的碑墙,有由夏衍撰文、吴南生手书的“蔡楚生同志之碑”碑文。在神仙里,蔡楚生故居也受到地方政府的保护。蔡楚生铜像和蔡楚生故居均已列入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然而,仅仅将蔡楚生铜像和蔡楚生故居列为文物保护单位是不够的,尤其对传承潮阳电影之乡的文脉是远远不够的。笔者认为,从广义来说,文脉就是一个民族的魂脉。具体到某一地方,就是这个地方的命脉。一个地方没有自己的文脉,在各种文化的激荡和碰撞中就会被别的、比自己文化上更强盛的地方所融合和同化。我们潮人之所以绵延数千年而不绝,就是因为地方文明没有中断,自己的文脉没有枯竭。因此,我们必须将这三位大师的事迹捆绑为一体,然后进行大力宣传,这既可为今后中国电影发展提供借鉴,更好地弘扬中国电影文化,又可推动汕头文化大市建设,进一步传承潮阳乃至大潮汕的历史文脉。(际云)

    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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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顺治皇帝与潮籍高僧道忞

    清顺治皇帝姓爱新觉罗,名福临,6岁时因其父太宗(皇太极)骤殁而登帝位。翌年(1644),多尔衮亲王举兵入关,迎他至北京为中原之主。当时的朝政由摄政王多尔衮把持,他凭皇室的优越条件勤读群书,故对满汉文化均有深厚根基,对佛学也有所了解。多尔衮亡后,他于14岁亲政,日理万机。数年后,当他回首往事时,惊觉世间无常,皇室中的权势争斗,多尔衮骄横一世等等,都随时光逝去,眼前的一大堆军政事务,又如此烦心,纵有政绩武功,也免不了同样结局。于是他心中涌现了“色即空,空即色”的佛家名言,开始探索佛门所称的“觉悟”、“智慧”,寻求精神上的解脱。他的长篇《赞僧诗》就是这种思想的反映,其中有云:“天下丛林饭如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身难。朕为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事转烦。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悲欢离合多劳虑,何日清闲谁得知。若能了达僧家事,从此回头不算迟。” 顺治皇帝对于佛教,起初只限于一般信仰。导他入宗门谈经论道的,是京都海会寺憨璞和尚;对他影响最深的,是浙江天童寺潮籍高僧道忞和尚。  道忞来自潮州   道忞是清代禅宗高僧,佛门典籍《续指月录》、《新续高僧传》及近年出版的《宗教词典》等,都对他有较详细介绍,现概括如下:道忞,俗姓林,字木陈,号山翁,广东潮州府潮阳人。他幼习儒学,20岁时考取生员(秀才),接着因读《金刚经》、《大慧语录》等而信仰佛教,往庐山开先寺出家,后嗣法浙江天童寺圆悟禅师。圆悟卒后,他继承天童寺住持之位,因精通儒、释之学,且擅长诗词、书法,故声名鹊起,远播九州。顺治十六(1659)年,他奉召入京为顺治皇帝说法,深受器重,受赐“宏觉禅师”法号。他一生著作甚丰,其中的《北游集》、《布水台》、《宏觉禅师语录》俱收入清初御制《大藏经》,后经雍正帝删节,仍保留《宏觉禅师语录》。他的诗词在清代诗坛占有重要位置,清代思想家黄宗羲、著名诗人钱谦益、吴梅村都对他有很高评价。  皇帝愿称弟子  顺治皇帝因慕道忞之名,于十六(1659)年下诏浙江天童寺召他进京。道忞三辞未获允许,于是整装启程。当他到达天津时,顺治即命官员备车马迎往宫中万善殿居住,继而带学士王熙、状元孙承恩等人至方丈室问法谈经,谕免礼赐座,从容问答。经一番谈论后,顺治十分钦佩。从此,顺治于朝政之余,常到方丈室与道忞论道谈心。他们谈论的内新容除佛学外,还涉及孔孟之道、老庄之学、诗词书法,甚至朝政及世俗之事。道忞本着“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的宗风为顺治解答疑难,给予很深的影响,现略举数例:  顺治自幼体弱,后又向往佛门清修,故一遇国事繁忙或挫折,就觉烦恼而有鞭打左右现象。道忞闻知,曾进忠言:“参禅学道之人,于顺逆两境,皆宜镇定判断,不可任性喜怒。”顺治应曰:“朕遇事多次不能自觉抑制,但过后冰消,并不记怀。”道忞曰:“素知皇上长空皓月,一心向善,但皇帝喜怒与众不同,自古道:”天子一怒,伏尸万里。‘待过后不记,早已迟了。“顺治点头称是。此后,顺治非但不打人,骂人也稀了,并常赞老和尚慈善待人。   顺治受佛学与儒学的熏陶,颇具仁爱之心。有一天,他问道忞:“闻民间有生男则育,生女则淹杀之事,是何道理?”道忞曰:“为贫故。”说后投去期望眼光,顺治毅然曰:“豹狼性极残忍,饥不食子,为人父母,怎可如此?朕即传敕,如有此等父母,议罪。”此后,溺婴就是犯法行为。  尤侗,是清初有才华之人,曾将其诗文结集出版。顺治读该集后出示道忞,叹其才高而运不济,不能高中而居下层官吏。道忞说皇上既知,何难擢用。顺治应之早有此心。两年后顺治身亡,未完此愿。后道忞将此事写进诗文,继皇位的康熙见了,果然擢用了尤侗,称为“老名士”。  以上数例,可见道忞威望之高及对顺治的处事、定法、用人等方面的影响。道忞进京时已60余岁,顺治十分敬重,赐“宏觉禅师”号,并以弟子礼相待。道忞京居8个月之久,辞归时,顺治送至北苑门,命使臣护归,并御书“敬佛”二个大字及送御画二幅赠行。  僧人也能影响国策  顺治与道忞这段深厚因缘,使天童寺在佛教界享有崇高地位,寺中的御书楼、御碑亭,还有顺治所撰的“无法向人说,将心与汝安”等联对,都是历史的见证。更值得一谈的是,顺治与道忞对儒学、佛学都有很高造诣,他们的结缘与所表现的思想,对清代的治国有深远的影响,形成崇儒敬佛的国策,以儒家学说解决封建社会的实际问题,以佛家思想缓解人们精神上的激烈情绪,使两者起着互补的作用。清初有100多年的昌盛时期,应该与此有关。(张道济 陈镇昌)

    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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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潮汕人,海陆丰人原为一家

    提要:潮汕人和海陆丰人讲的都是闽南语系的方言,直接交流完全没有问题,但你问一个海陆丰人:你是潮汕人吗?大部分会回答:我是海(陆)丰人,但他们也很少坚决否认自己是潮汕人。 潮汕人和海陆丰人讲的都是闽南语系的方言,直接交流完全没有问题,但你问一个海陆丰人:你是潮汕人吗?大部分会回答:我是海(陆)丰人,但他们也很少坚决否认自己是潮汕人。 在外地人听来,海陆丰话和潮汕话几乎是没有区别的,这是海陆丰人对这一点含糊其辞的原因。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潮汕人被冠以“中国犹太人”的称号,而在经商方面海陆丰人一点也不落后,所以对这个大旗帜并不坚决反对。但是,上网搜搜,可以看到省内很多论坛上都有“海陆丰人是潮汕人吗”的讨论,经久不衰。可以看到海陆丰人对归属和认同方面,是很认真的。 愚以为,海陆丰人的归属感和新中国成立后的行政划分有关系。这块地域一会属于惠阳地区,一会属于汕头地区。归属惠阳地区时,惠阳是以客家人为主的,他们肯定若即若离;归属汕头地区时,他们是这个地区最边远的县,政令传达到末梢就衰减了,因此也相对独立。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汕尾市成立,行政管辖上的变迁,当然会影响海陆丰人的归属认同。 从语言在地理上的演变观察民俗文化是挺有意思的。海陆丰话和标准的潮汕话虽然可以直接交流,但语音和用词有不少差异,而且有趣的是,海陆丰话的发言和福建南部、台湾话更接近,虽然这两地比汕头离福建更远。我一直对这种现象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一种说法是,虽然潮汕人和海陆丰人都是从福建迁移过来的,但海陆丰人迁移的时间要晚。海陆丰人是不是真的在某个历史节点整体移民过来,有待专家考证。但潮汕和海陆丰的不少民间崇拜活动有很多相似地方,可以看出一条明晰的文化传播路线。从语言上,在粤东地区由东向西地分析闽南方言发音的演变,我们还是可以感觉到一个语调由软到硬的过程,对应的是人的性情差异。语调偏软的潮州、澄海、揭阳,给人感觉也温文尔雅一点。潮州城长期作为官府之地,有巍然的城门和城墙,至今耸立。城里人形成了成熟的市井文化,很擅长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这说的传统意义上的潮州)。从汕头沿着海岸往西,从潮阳到普宁再到惠来,语调变得硬朗,似乎人也敢闯一些。过了惠来就是海陆丰。那里,在闽南语系的大框架下,方言变得相对自成一体。海陆丰有“天上雷公,地上海陆丰”之说。对这句话的解释是,海陆丰人性格比潮汕人剽悍。有人举两个例子,一个是大革命时期只有海陆丰揭竿而起,建立了革命政权;另一个例子是“文革”期间,海丰武斗颇为厉害。这些说法都缺乏统计学上的支持,因为我也可以随手举出反面的例子,比如说在“文革”期间,讲话儒雅、性情温顺的澄海人也发生过大规模武斗事件。但不论是潮汕还是海陆丰,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对宗族的高度重视。不同姓的人形成不同的村落,祠堂都是重要建筑。由于人多地少,在水源分配、土地边界等问题上经常引发村与村之间的纠纷,动辄就演变成群体械斗。从这个意义上说,为了捍卫一种理念,在同姓族人的互相鼓励下,哪里的人都会“剽悍”起来。 潮汕是被公认为保存了较多传统文化习俗的地区,但很多人不知道,在土地较为贫瘠的海陆丰,我曾经看到更多的古老的文化习俗。海陆丰曾经保留了一些中国稀有剧种,可以品味到“中原”痕迹。海陆丰的乡间流传着三种戏,“正字戏”、“白字戏”和“潮剧”。正字戏是用“中州官话”(我听上去和有点接近湖北一带的话),白字戏则讲地方方言。更不可思议的是, 上世纪70年代我去陆丰插队落户的时候,那里还有“先秦戏”,也是用“中州官话”演唱。2006年6月,正字戏被国务院公布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我总在遐想,乡下的农民们是用怎样的一种神情,在唱大戏的日子里听着这些远方的语言。中原祖先的腔调怎样在这片曾被称为蛮荒之地的地方继续繁衍,被一些操完全不同语言系统的农民们似懂非懂地欣赏。 今天,随着商业社会的发达、城市化的推进、教育的普及,区别这两个地方人的差别,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保护人文遗产的工作,还是需要高度重视和政府扶持的。(文/ 钟海帆)

    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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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潮州三饶展示700年民俗奇葩

    ◀省级传承人陈仁明在制作桌碗。 ▼摆桌碗图。  农历正月十六,潮州市饶平县三饶镇西巷社区“摆桌碗”的民俗达到鼎盛,“摆桌碗”就是在碗、盘中用五谷杂粮以及水果等食材,制作成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以及人物字画等食物工艺品,各家各户将这些碗、盘集中摆放在一起,除了供人欣赏、相互竞赛外,更是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财丁兴旺。这个习俗在当地绵延了近700年,成为一朵长盛不衰的民俗奇葩。 走进正月十六的三饶镇西巷,年味的浓郁一点都没有消减,在一条两百多米长的巷子里,已摆满了数十张圆桌,桌子上铺排的就是家家户户精心制作的“桌碗桌盘”。那些普普通通的各类食材,经过村民们的匠心巧手,就变了让人赞不绝口的工艺之作。盘中的花鸟虫鱼活灵活现,人物字画惟妙惟肖。一只千年寿龟,头部居然能不停摆动,让参观者大感惊讶。据该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陈仁明介绍,制作这些桌碗桌盘,要经过设计、造型、上色等多道工序,有些作品非常费时费力。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摆桌碗的风俗集中在三饶西巷,正是西巷这百十来户的人家代代相传,撑起了这项省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西巷人眼里,摆桌碗的习俗如同春节一样重大,西巷人在这一天里,无论身处何处,都要尽量赶回家中,参加这项活动。 据饶平县文化馆馆长陆应波介绍, 三饶是古代中原南迁移民由福建进入广东的必经之地,饤桌陈列的习俗也随之传入。饤桌进入三饶已有近700年的历史,从内容和形式上经过不断创新形成了当地的特色,本地人都称为“饤桌”或“摆桌碗”。因为制作的物料都来自动植物,特别是农作物中的五谷和青菜,制作的技艺和工具掺合了雕刻、彩绘、造型等民间工艺艺术,因此,又称为“彩青艺术”,目前已成为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每年元宵期间就成了三饶西巷各家各户展示“饤桌”的时间。 入夜时分,西巷变得空前热闹起来,四乡八邻的人们都赶来这里观赏点评桌碗桌盘,分享西巷人的喜庆吉祥。((记者 吴绪山 通讯员 庄春杰))

    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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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潮汕柑与"大吉"的传统民俗

    潮州柑,潮人称为“大吉”,寓意大吉大利,但凡欢度佳节或婚娶喜庆,总要准备足量的“大吉”以馈赠和回赠亲友。“大吉”的叫法其实很科学,由于潮州柑与橘、柑、柚、橙、柠檬等同属芸香科,果实个头比橘子大,而“橘”与“吉”谐音。 潮州柑是潮汕地区著名水果品种之一,唐初漳州郡的官员丁儒题咏的诗中有“蜜取花间液,柑藏树上珍”之句,说的就是潮州柑,可见潮州柑种植历史的久远。明代郭青螺《潮中杂记》中也提及:“潮果以柑为第一品,味甘而淡香,肉肥而少核,皮厚而味美……”潮州柑挂果于秋末初冬,成熟于年终岁末。广植柑树时期,假如你适逢在年底驱车进入潮汕平原,随处可见绿树挂红的迷人景象,无论是丘陵还是平原。这时,往往使人想起苏东坡“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的诗句。 潮州柑主要有三个品种,包括碰桶柑、蕉柑和雪柑。碰桶柑是中国柑橘类中果实最大、品质最优的品种,其果实呈扁圆形,果皮橙红,美观雅致,富含营养,肉质脆嫩,甜酸适中,伴有蜜味。日本柑橘专家田中长三郎誉碰桶柑为“远东柑橘之极品”。潮菜中有一道著名的点心“金钱酥柑”,便是以潮州碰桶柑为主要原料的。蕉柑成熟期较早,且能丰产稳产,果实大,皮较薄而核少,耐贮运,春节前成熟上市,经保鲜贮藏可延长至四五月间,是潮汕地区柑橘的当家品种。雪柑有点近似新会橙,汁多,但味清淡微酸,适宜切开吮汁。 记得小时候过年,家里没有大鱼大肉,但肯定有几盘“大吉”。妈把新鲜的潮州柑摆放到一个个盘子里,一般摆成“金字塔”形,留待敬神和应酬人情。每逢此时,妈会不厌其烦地吩咐我们,谁都不能动,更不能吃,必须等到开年之后才能享用。潮俗拜年,可以不带其他任何礼物,但带上两对“大吉”却必不可少。如果携带不方便,带上一对也行。主人不会把客人送来的“大吉”全部收下而又不以“大吉”回礼的,一般都收下一对,回赠一对,表示“彼此大吉大利”,完全符合“礼尚往来”的传统礼仪。春节期间客人来访或者到长辈、亲戚家拜年,谁都不会掰开“大吉”来品尝,只会象征性地品尝桌上的其他香糖水果。与潮州柑同样备受重视的时果是青榄。与“大吉”相类似,青榄被称为“如意”,都取吉祥之意。但“如意”可随意吃一两颗,因为青榄那玩意儿不宜久搁,时间长了会变黑。 虽然潮汕各地的风俗略有差异,但在所有潮人心目中,潮州柑的吉祥寓意和礼仪地位是一致的。在普宁,正月初一至初三,要有“英歌队”到家门口拜年,主人必须准备一定数额的红包放在摆着“大吉”的红盘子里,在他们即将离开时,恭敬地把红盘子端上。“英歌队”有一位专门收取红包的,他会毫不客气地把红包收走,但不会动“大吉”。要是舞狮队登门拜年,主人一般也这么做。但也有大户人家用红绳扎着红包和生菜(谐音“生财”)高高地悬挂在屋檐下,舞狮的两个人要“叠罗汉”才勉强够得着,这叫“醒狮采青”。不过,用这种形式送的红包就不是封上几十元钱能说得过去的。 回想“农业学大寨”年代,到处毁林造田,潮汕地区也不例外,被毁的柑树不计其数。可是,毁林容易造田难,丘陵地带本来就缺乏水源,没有灌溉条件,“造田种稻”只能停留在口号上。正因此,潮州柑的种植面积大大缩小了,就是本地人也难得见到潮州柑。 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市场经济体制建立以后,潮人因地制宜发展经济,潮州柑的种植面积大大扩展了,管理、采摘、保鲜、包装和运输实行了专业化、科学化,不仅满足了本地区的需求,还远销外地和海外,例如,在收获季节,距潮汕四五百公里之遥的广州市民,随时可以买到刚刚采摘的新鲜潮州柑,享受柑果的甘美,体味生活的甜蜜。 “大吉”、“如意”,凡是美好的物事都招人喜爱。大家都有共同的心愿:国家持续发展,人民幸福安康,一年更比一年强。(马镇荣)

    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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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闲谈潮汕人冲茶饮茶礼俗

    潮汕工夫茶,已成为当前研究潮汕文化项目之一。饮工夫茶则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交际礼尚,因而产生了许多礼俗。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因为酒是冷的,客人接手不会被烫,而茶是热的,满了接手时茶杯很热,这就会让客人之手被烫,有时还会因受烫致茶杯掉下地打破了,给客人造成难堪。 “先尊后卑,先老后少”到人家跟前说声“请喝茶”,对方回以“莫拘礼”、“莫客气”、“谢谢”。如果是较多人的场合,杯不便收回,放在各人面前桌上。在第一次斟茶时,要先尊老后卑幼,第二遍时就可按序斟上去。对方在接受斟茶时,要有回敬反应,喝茶是长辈的,用中指在桌上轻弹两下,表示感谢;小辈平辈的用食、中指在桌面轻弹二次表示感谢。“先客后主,司炉最末”。在敬茶时除了论资排辈,按步就方之外,还得先敬客人来宾然后自家人。在场的人全都喝过茶之后,这个司炉的,俗称“柜长”(煮茶冲茶者)才可以饮喝,否则就对客人不敬,叫“蛮主欺客”、“待人不恭”。 “强宾压主,响杯檫盘”客人喝茶提盅时不能任意把盅脚在茶盘沿上檫,茶喝完放盅要轻手,不能让盅发出声响,否则是“强宾压主”或“有意挑衅”。 “喝茶皱眉,表示弃嫌”客人喝茶时不能皱眉,这是对主人示警动作,主人发现客人皱眉,就会认为人家嫌弃自己茶不好,不合口味。 “头冲脚惜(音同),二冲茶叶”主人冲茶时,头冲必须冲后倒掉不可喝。因为里面有杂质不宜喝饮,本地有“头冲脚惜(音同),二冲茶叶”之称,要是让客人喝头冲茶就是欺侮人家。 “新客换茶”宾主喝茶时,中间有新客到来,主人要表示欢迎,立即换茶,否则被认为“慢客”,“待之不恭”。换茶叶之后的二冲茶要新客先饮,如新客一再推卸叫“却之不恭”。 “暗下逐客令”本地群众热情好客,每以浓茶待人,但有时因自己工作关系饮茶时间长会误工作或是客人的话不投机,客人夜访影响睡眠,主人故意不换茶叶,客人就要察觉到主人是“暗下逐客令”,抽身告辞,否则会惹主人没趣。 “无茶色”主人待茶,茶水从浓到淡,数冲之后便要更换茶叶,如不更换茶叶会被人认为“无茶色”。“无茶色”其意有二,一是茶已无色还在冲,是对客人冷淡,不尽地主之谊;二是由于上一点引申对人不恭,办事不认真,效果不显著,欲有“某人无茶色”。 “茶三酒四秃桃二”本地人习惯于在茶盘上放三个杯,是由于俗语“茶三酒四秃桃二”而来,总认为茶必三人同喝,酒必须四人为伍,便于猜拳行酒令;可是外出看风景游玩就以二人为宜,二人便于统一意见,满足游兴。

    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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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温贤湘和他的"全国第一园"

    过了新年,温贤湘就75岁了。春节这几天,老人家也没闲着,依然像往常一样在山上的果园里劳作,为采摘后的橄榄树修剪枯枝,培土施肥,复壮母树,以期今年有更好的收成。 一年之计在于春。正月初三上午,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记者来到位于揭西县灰寨镇马路村的揭西天鹅湖水果种植有限公司果林场时,场主温贤湘正在整理最后一批即将出售的三棱榄。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漫山遍野的橄榄树绿意盎然,鸟儿在树林中欢快鸣叫,尽情享受早春的暖阳。去年场里的三棱榄大获丰收,温贤湘笑逐颜开。他告诉记者,由于宣传到位,加上人们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提高了,对橄榄的需求比以前大幅增加,产品销路非常好。特别是1月21日在深圳举行新闻发布会,将揭阳产的特色农业品牌推向大都市,引起多方关注,各地的客商更是纷至沓来,争相收购良种香甜榄和三棱榄,色泽好的卖出了高价钱,到春节前收获的三棱榄和香甜榄已所剩无几,有的客户还提前预订了今年的产品。 30年的坚持,温贤湘扛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潜心研究青榄种植技术,经过不断创新,利用老橄榄树进行嫁接培育,攻克了水果种植中的诸多难题,成功培育出优良品种“三棱榄”;同时,用三棱榄作为砧木,甜榄为穗条,经过多次嫁接,成功培育出优良新品种“香甜榄”。香甜榄糅合了三棱榄的“香”和甜榄的“甜”,具有鲜脆、无渣、多汁、口感好、回味无穷等特点,深受群众欢迎。目前,他的果园共种植三棱榄面积达800亩,产量占全国70%左右,另外还有香甜榄200亩,九月香50亩,成为全国范围内面积最大、产量最多、产值最高的良种青榄基地,堪称“全国第一园”。 丰收的喜悦,挂在温贤湘饱经风霜但仍然容光焕发的脸上。三棱榄和香甜榄获得大丰收,使温贤湘成为名副其实的“橄榄大王”,不仅还清了以前的巨额借款,还购买了3部名牌小轿车。最近,他请了专业部门进行设计,计划投资700多万元在果林场里新建一座小别墅。记者在果园里见到,别墅已打好了基础。按温贤湘的打算,今年底或明年别墅将建成投入使用,原来的二层半老楼则计划重新装修后作为橄榄展示厅使用。 走出大山,走向世界!温贤湘用自己的勤劳、智慧和胆魄,向世人展示揭阳农民搏击商海的新风采。

    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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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潮汕话中的"银"和"角"

    银子作为货币普遍流通是在东汉时期,而真正在民间使用是在唐朝,并逐渐成为通货,长达千年之久。中国的银子文化源远流长,在潮汕地区有着深深的烙印,日常语言交流常体现出这一点:“一斤鱼多少银?”最有代表性的是潮人把“一元”称之为“个银”。而遍布潮汕各经营场所的“收银台”,确实证明银子作为货币流通的惯例依然在持续。 生活中,潮人“钱”、“银”是并列使用的。如“番畔钱银唐山福”“钱银知寄人知返”“钱银出苦坑”这些潮味十足的俗语中,钱银连缀成同义复词。当然,在一些约定俗成的俗语中,钱银就不能互替使用。潮汕婚嫁习俗中,“行聘”是比较隆重的礼节,男方要向女方送金银、纳聘金,这礼节潮汕人也称为“掼银”,却不能称“掼钱”,“银”字一用上,语言就蕴涵着典雅庄重的韵味,契合人生大事的氛围。 非常有意思的是,潮汕以外的地区,“一角银”称之为“一毛钱”,潮汕人却就按人民币上所标志的“一角”来称呼,“角”是人民币的单位,即“十分”。而“角”在古代,原是饮酒器。《礼记·礼器》说:“宗庙之祭,尊者举觯,卑者举角。” 到了宋代,“角”已经由酒器名演化为酒的计量单位。《水浒传》第十一回写林冲上梁山在朱贵的酒店里要酒保“先取两角酒来”;第三十二回写武松醉打孔亮,其中也提到“打两角酒”。少年时,我为姥爷沽酒,供销社售货员用竹筒做的酒提打酒,酒提有一斤、半斤、二两、一两的规格。现代酒提,应该是古代的“角”演化而来的。 潮人额头也称“额角”,与古汉语义同。如《孟子·尽心下》:“若崩厥角稽首”,意即“额角碰地的声音,像山岩崩塌一般”。日常中,“角头”这口头语潮人是用来指“偏僻的地方”,原以为土得掉渣,没想到这却是诗的语言。唐诗人张藉就有“谢氏起新楼,西临城角头”的诗句;大诗人白居易在《夜深行》一诗中有“百牢关外夜行客,三殿角头宵直人”诗句。余光中先生说“李白绣口一喷,就是半个盛唐”。俺潮汕人随口一语,就可能触及两千年文化。

    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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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诞离奇的潮汕古时婚姻

    人类的婚姻,是一方圣洁无瑕的殿堂,它是人类得以繁衍和起始的温床。然而,在旧中国,在封建思想的毒化下,人类的这块圣土却被侵蚀得千疮百孔。多少良家女子葬身火坑,多少幸福家庭支离破碎!中国自进入封建社会特别是唐王朝以来,男女婚姻,“俨同贸易”,并有卖婚、换婚等婚姻形式的出现。由于潮汕特殊的地理环境,其婚姻之守旧。“则竟有甚焉者,婚姻腐败,痼疾莫疗。”“父母主婚,媒妁之言”盛行。自由恋爱,被视为私定终身,大逆不道。在男尊女卑思想的影响下,社会及家庭均以男人为中心,女子处于从属地位。婚姻讲求门当户对,“门第奁聘之观念日炽”。潮州歌《姚埔蝉》生动地再现了旧时 的那个历史场景:    姚埔蝉,叫匀匀。大个拼要衫,二个拼要裙,三个拼要槟榔鼓,四个拼要铜面盆。    五个拼要“爹呀爹,我要妆田共妆车,我要罗裙十八幅,我要手器叮咛声。”    “仔呀仔,你爹说你知,你母当初无这个。乌布做衫自布补,乌巾遮头兑(潮语意为:‘跟’)爹来。”     “老狗你勿说短长,我无空手入你们,亦有柴梳三个齿,亦有个篮做嫁妆;新新收收一布袋,抽抽拖拖一眠床,掀掀扒扒一客厅,镇镇倒倒一外埕。叫阿叔阿伯来看,阿叔阿伯着笑到向后声。”    潮汕旧时主要婚姻形式有:    一、腹婚。朋友、哥们之间,双方家庭只要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便指腹为婚,约定日后双方“内人”如恰好生男、女一对,长大成人后便定为夫妻。指腹为婚后,若男方夭折,女子就必须守节终身;若一方残疾,也不能反悔,以命中注定自慰;若日后性格不合,作为女人也必须一辈子忍气吞声。     二、幼婚。男女双方还处在幼年时期,父母就给他们定下终身了。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都必须恪守前盟。     三、童养媳。贫苦人家,因系累太多,供养困难,就将女孩子卖给殷实人家做童养媳。说是童养媳,实为女奴,凌虐打骂,家常便饭。这些女孩子是一辈子得不到母爱的。    在普宁县、揭阳县的客家地区,旧时还流行着男孩未出生便预先娶童养媳的风俗,这个童养媳叫“等郎妹”。这一般是发生在只生女孩、无生男孩的人家。这些人家,渴望生一个男孩,所以就找了一个“等郎妹”来等待未曾出世的夫君。这样,有的“等郎妹”等了一年又一年,这个家庭生孩子一胎又一胎,一直等到生下了一个男孩。那个刚生下的男孩子就算是这个“等郎妹”的丈夫了。有的等了十五年,才等到郎君降世。旧社会的“等郎妹”,处境十分凄凉。有“等郎妹”民谣一首为证:     十八娇娇三岁郎,抱郎喂饭又喂汤。    好比慈母喂小子,又好笑来又悲伤。    十八娇娇三岁郎,抱郎撒尿去尿缸。    小郎一哭我挨骂,愈思愈想愈凄凉。    十八娇娇三岁郎,夜夜抱郎上眠床。     不是看你爹娘面,一脚撩你落眠床。    等郎妹仔苦凄凄,目汁流来好洗衣。    黄莲树上挂猪胆,苦死一生无人知。   四、换婚。在家道贫寒,双方又都有儿子年龄偏大未婚,并各有女儿未嫁,便协商约定,以女换媳,俗称‘讨米换豆”。换婚的结果,总会出现一些问题,有的年龄相差较大,老夫少妻;有的男方有某些生理缺陷,女方也得屈从。总之,吃亏的一般都是女儿家。但这些女孩子们为了自己的亲哥哥能如愿成婚,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也得牺牲自己,吃下这个苦果。换婚这个旧俗,直到解放初期某些落后农村还盛行,现在的一些偏僻乡村仍偶尔有之。    五、移婚。旧时,移婚一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有的人家已婚哥哥死后,遗下妻小家室,而弟弟又还没有婚娶;嫂子与小叔的年龄又相差不大或相同,双方对对方的印象也还都不错。这样,便由父母撮合,叔嫂另结婚姻。这种婚姻叫“移婚”。    六、入赘。也称“招入”,或称入舍,意即进入女家屋舍,成为女家的人。入赘后,夫妻双方生下的子女必须随母姓。  对于入赘,惠来县有三种叫法:   一种叫“踩偏肋”。民间传说有一年轻力壮的穷家汉“入赘”后,遭女方乡里势大人众的宗族欺负,被打伤肋骨。这件事被传开来后,凡入赘者便被戏称为“踩偏肋”。从字义上来解释:肋骨,潮语称“偏肋”;潮语的“踩”,就是被狠狠地踏了一下。一个人的肋骨被人“踩”了一下,应是一个很沉重的伤害,寓意入赘对男人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事,对男人的自尊心好比是被人“踩”了一下肋骨那样严重。    另一种叫“冲滚水”。民间传说某地有一屠夫死后,其妻招一光棍汉为夫。但新的丈夫对屠宰是外行,妻子只能叫他烧开水、冲“滚水”,故有此称。    再一种叫“叠墙尾”。一个家庭如同一间房子,墙壁应是完整的。一个家庭的男人,是一个家庭的“保护伞”;有了男人,就如同房屋完整一样,完全有了保障,不怕风风雨雨。入赘,借用建筑名词“墙尾”,表示给女方家庭补缺,接叠残缺不全的墙。    七、血统婚。因亲攀亲,姑仔妗仔,表兄表妹,结为夫妻,俗称“亲上加亲”。这个风俗,在旧社会是很盛行的,个中原因是,双方都是亲戚,大家对对方的家庭、男女双方的情况都比较了解。如若父母主婚,婚姻双方都蒙在鼓里,还不如行“血统婚”,男女双方本是表兄表妹,都熟悉、放心。这个陋俗,不符合优生优育原则。近亲结婚,不利优生,危及后代。新婚姻法是禁止近亲结婚的。    八、死婚。有钱人家,若儿子早丧,又未曾,婚娶,为了顾及大户人家的脸面,他们便买一贫寒家庭的女子为媳。这一穷家弱女子便必须终身陪伴一装死人棺木,婆家也就以——死人为婿了。这个陋俗,现在说起来近乎荒唐,但在旧时潮汕的殷实人家,确曾演出过如此的一出出闹剧,这是封建社会一种摧残妇女的恶作剧!    九、卖婚。卖婚一般都发生在富户与穷人之间。贫穷人家为养家糊口,把女儿当成“摇钱树”;有的女子还未成年,就如同商品一样被卖了出去,无论对方是老翁还是傻子,只要出价高就卖给他。旧时农村有一句俗语:“是父母翘(穷),不是父母枭”,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父母把女儿卖出去是生活所逼,出于无奈,并不是父母枭情绝义。这大概是为人母者送女儿上轿时的最后一句话。年幼的女子到夫家后,受不起繁重家务的折磨,他们通过哼潮州歌,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臼头舂米心头青,怨父怨母怨大家。   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细细怎呢理家?    臼头舂米目圈红,怨父怨母怨媒人。    怨我爹娘收人聘,叫人细细怎呢做人?    十、纳妾重婚。旧时潮汕地区流行着一句口头禅:“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衫。”旧社会的有钱人,把娶妻纳妾当成另买一套新衣裳一样容易,举手投足之劳,想娶几个就娶几个。有的以妻子不会生男孩为借口,另娶立妾;有的则是为了讲排场,摆阔气,三妻四妾,千子万孙。      十一、再娶。旧时潮汕农村男子,如妻子早亡,再娶后,已亡妻子叫“草头”,前来接替的女子叫“接枝”。再娶后,新房中必须供上前妻的灵位。继室进房时必须先行祭拜,默念:“草头姐,为妹给你叩头,望保佑合家平安”。婚床上除放置一对枕头外,还必须外加一个枕头,第一夜不能行房事,留给“草头姐”。继室新妇第一餐及逢年过节,用餐时也必须多添一副碗筷,以示与“草头姐”一起用餐。新妇“头返厝”,必先上“草头姐”的娘家,拜见其双亲,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娘家。    十二、“逆缘婚”。也叫“逆婚姻”。如前妻早亡,岳母家又有未出阁的小姨子,岳母疼着未成年的外孙们没人抚养,也对女婿的印象不错;姐夫也有意娶小姨子为妻,便由父母出面,带小姨子上门来见姐夫。男方由父母接待,在红色茶盘上放金耳环、金戒指各一对,双双跪下,小姨子若是捡起金耳环,就表示愿意接替姐姐,与姐夫结为秦晋之好。这就是“逆婚姻”,也是叫“接枝”。    十三、“冲喜亲”。潮汕婚姻旧俗中还有一种“冲喜亲”。凡家中死了父母或祖父母,旧俗认为奔丧后,三年内便不能婚娶。所以,凡家中男子已订婚而未娶者,为不误婚期和增加葬礼的热闹场面,常在葬礼前将未过门的媳妇娶来。南澳“冲喜亲”迎娶的时间在午时后,由新郎单独到女家接新娘,把嫁衣装进一提春(木盛),上面挂着一盏灯,由新郎挑着,新娘跟在后面,不披红戴绿,淡妆便服,在黄昏时刻到达。路人一见,便知是“冲喜亲”,一般都退避三舍。民俗专家郭马风先生称,这种不张扬的婚娶,像逃避劫贼一样,被称为“走贼日”。   新娘抵达新郎家时,先在门口问声“阿爸 (阿妈) 安康否?”门内主事人代答“平安”(或“好呀”),这叫“探生”。接着新娘被引上灵堂,由主事者把灵堂帐幔撩开,让新娘叩首泣拜,然后给新娘披麻上孝参加守灵。   

    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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